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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日期:2024-03-21     浏览:2    评论:0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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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/>              铡子  一进入腊月正月,草台班子就在四乡里吼起了秦腔

    尽管白毛风刮的瓦片乱打转转,但农人们还是会裹着棉袄去看戏凑热闹

    唱戏有讲究,从先人那就传了下来,每个村里都要唱忠义、仁信的《秦香连》

    没别的原因,就是觉得好,像吃长面一样嚼起来筋道足

    当然,最动心魄的要数铡陈世美了

    当台上高呼“铡子伺候”时,台下的好事者将早已准备好的核桃木铡子抬了上去

    “咔嚓”一声后,就有一颗纸糊的人头滚落下来

    人群里“轰”的一声,叫好声,拍掌声就油炸锅一样响了起来

      铡刀被叫成铡子,就和刀子、拧车子、布机子一样,陇东人喜欢后缀一个“子”,没别的意思,觉得顺口亲切而已

      铡子最早是为骡马吃草准备的

    陇东地瘠薄,长的草稀稀拉拉的仅能苫住地皮,可家家都要养驴养骡马

    一入冬,牲口们只能靠干草养膘了

    此时,夏天里垛成山的麦草渗足了阳光,闻起来香香的

    吃完馓饭的农人打着饱嗝叫上帮手去铡草

    一个蓐草,一个铡草,两人配合,“咯嘣”、“咯嘣”,不一会,一大堆碎草就码成小山

    缓乏气的功夫,娃他妈就一背篓一背篓地揽走了

    也有不会蓐草的,憋手,一铡子下去,手指头碰断了的

    看着流血的样子,铡草的会日娘捣先人地骂

    骂完了,抓一把黄土给止住血

    一旁的铡子只是幽幽地泛着青光,对着太阳一闪一闪眨眼睛

      听老辈人讲,原先的铡子是要裹金边边,就像种驴经常挂着红花一样,很显气魄

    土改的时候,匪兵们满庄游串,见啥抢啥,这激起了民愤

    有人就偷偷拿铡刀打埋伏,专砍匪们骑的马腿和倒下来的土匪头

    “快得和风一样,乓的一下,头就滚了,眼睛还睁的圆圆的呢

    ”一句一句传下来,铡子就立过大功似的被农人树了口碑

    秋后铡高粱、糜谷的时候,满场就会吼着沙哑的破锣声:“防的,防的,崩个豁豁把你娃的腿打断了

    ”当然,和匪兵相比,锋利的铡子对付草穗穗还是毛毛雨了

      平时不用的时候,主人一般会把铡刀卸下来,立在门背后藏着

    他们怕平白无故的伤着好人

    这时的铡刀,就和主人挂在墙上没有子弹的土枪一样,蔫蔫的,耷拉着头,将锐锐的光芒,硬硬的杀气全都收敛在沉沉的铁砂里

    它们互相看着,无声无语,好像分别多年的老友,相见竟也喑噎

    就这样,内敛的铡子就和驴马一起,在清贫的年月里陪伴着陇东山民,走过一段又一段苦焦无尽的生路,直到粉碎机出现

      钢化了的村庄,已不需要锋利的铡刀来剪割麦草和高粱糜谷了,它只活在秦腔乱弹里

    陈世美偶尔还会被铡一回,但他滚落的纸头再也惊不起一片叫好声了

    老辈人言语,这是铡子锈了,再也磨不出刃子了

    有人不信,磨出来的都是黄锈水水,刀刃钝钝的,割不破手皮

      崖下的二爷病故时,听村里人说,疼痛难忍,最后趁家里人不在,用立在门后的铡刀割断了喉管

    背埋的时候,有亲房建议,二爷铡了一辈子草,把铡刀随葬了吧,算是个念闲儿

    家人就把铡子打碎,一片一片摆放在了二爷的脚下

    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瓦盆瓦罐儿  别看陇山褶褶皱皱的黄土,一片一片大的没光景,可养人哩

    吃山靠山的陇东人,就背着黄土一辈一辈跑着穷光阴

    康家坡的瓦盆儿,跌到石头上都摔不烂,说的就是陇东人的这种韧劲和柔劲

      “黄钟已毁

    他说:“那是行不通的,我希望国王的女儿对无花果感到无聊

    现在可能还不够

    ”之后,他继续

    

      “春节”这两个字像一道紧急集合的无声号令,顷刻间让我们归心似箭

    世上有专车、专列和专机的人哔竟有限,所以车站永远人满为患,尤其是春运其间

    “春运”是中国人发明的一个词,这是一次长达一月的大规模军队式集结和转移,我们自发地义无反顾地奔向火车站,犹如我们奔向心目中永远的诺亚方舟

    

      “我是这个多灾多难家庭的唯一希望,所以我要奋斗,来改变这一切,赢得全家人的幸福

    ”

    />我喜欢雨雾中的鱼山

    第一次游鱼山在八十年代中期,是陪同山东省诗人采风团一行人去的,那也是第一次知道“建安之杰”曹植原来葬在鱼山

    随着时光的流逝,许多细节已经淡如轻烟了,却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秋日,没有秋雨缠绵,而是青空丽日

    下午的阳光像一位迟暮的老人,将鱼山的苍凉展现在我青春的眼前

    那时的我也许正如当年曹子建写《白马篇》时一样,意气风发,踌躇满志,哪有多少心思怀古伤今?伫立残破的曹植墓前,没有多少感觉,只有倒流的时间,轻轻地、轻轻地将我擦伤……再一次去鱼山已届而立之年,那感觉就是敬仰了

    作为建安时期最负盛名的诗人,“建安之杰”曹植自然是我这个习诗者敬仰的对象

    第三次感觉到的是同情和激愤的交织

    此时的我对曹植已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和认识,在此之前,仅是浮光掠影地“看”见了古代一位大诗人,这之后,我就是透视到了他的灵魂,触摸到了他的诗魂

    不是去游鱼山,而是去拜谒,拜谒诗魂

    第四次,第五次……在鱼山之颠,在曹植墓前,我感觉到的有沧桑,有凄楚,有白云苍狗之慨,有世事无常之叹,有血雨腥风之伤

    总之,多的是叹惋、沉重,少的是愉悦、轻快

    这些次,都没有赶上下雨,都不是雨中的鱼山,至多只是云横四野阔,雨意锁青山而已

    惟有最后一次,也是一个秋日,是21世纪的第一个年头的仲秋

    这次下雨了

    雨不大,那雨丝轻柔如梦,向我轻声絮语着什么……它其实什么也没有说,而又什么都说了

    我知道,那是曹植不死的灵魂在低语,在吟诵

    在雨雾中,自山颠向山下望去,蒙胧中,只见黄河和小清河汇流在一起,我虽然听不到激越的涛声,但用心之耳听到了

    那也是一种声音

    曹植在鱼山听到了梵音,也就是梵呗,我想,这细雨声,这涛声,这天籁之音,恐怕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梵音吧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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